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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沈阙林韶音》小说章节免费阅读 凤血烬:昭曜浮沉录小说全文

100次浏览     发布时间:2025-09-23 16:48:24    

序章:落凤山下昭曜元年的风,裹挟着北境特有的凛冽,掠过落凤山的每一寸肌肤。这座山,像一头沉睡的巨兽,终年被冰雪覆盖,唯有山脚下那座破败的庙宇,在风雪中摇摇欲坠,仿佛随时都会被这无尽的严寒吞噬。庙宇的门早已不知所踪,只剩下两扇朽坏的门板,在风中发出“吱呀”的哀鸣。庙宇内,光线昏暗,只有几缕微弱的天光,从屋顶的破洞中洒落,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。就在这破败的庙宇深处,一个瘦弱的身影蜷缩在角落,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同样瘦小的男孩。男孩浑身滚烫,呼吸微弱,脸色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潮红,显然已是奄奄一息。少女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,衣衫单薄得几乎无法抵御这刺骨的严寒。她的嘴唇干裂,毫无血色,脸上布满了风霜的痕迹,但那双眼睛,却亮得惊人,透着一股不肯向命运低头的倔强。她小心翼翼地咬破自己的手指,鲜红的血液立刻涌了出来。她将手指凑到男孩的嘴边,看着血液一点点滴进男孩的口中,喃喃低语:“阿弟,撑住……阿姐一定能救你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。每一滴血从她指尖滑落,她的脸色就苍白一分,但她眼中的光芒,却丝毫未减。就在这时,一道瘦削的身影踏雪而来,停在了庙宇门口。来人穿着一件半旧的狐裘,腰间悬着一把不起眼的短剑,浑身散发着一种与这破败环境格格不入的清冷气质。他便是沈阙,字无咎,本朝摄政王独子,却因宫廷之中的诡谲争斗,流落民间多年。这些年,他隐姓埋名,在江湖与市井之间辗转,早已习惯了孤独与漂泊。沈阙走进庙宇,目光落在角落里的少女和男孩身上。他没有丝毫犹豫,快步走上前,俯身,双指轻轻搭在男孩的手腕上。片刻之后,他的眉峰微微一皱,沉声道:“气血枯败,再滴半碗血,你弟弟活不了,你也得死。”少女闻言,猛地抬起头,眸色极淡,却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倔强,直视着沈阙:“若能换他活,我愿剜心。”那一瞬,沈阙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,他听见自己胸腔里,那颗尘封多年的心脏,竟在此刻剧烈地跳动起来。他见过太多的生死离别,也见过太多的自私与冷漠,却从未见过如此纯粹而决绝的牺牲。他沉默了片刻,然后缓缓解下自己身上的狐裘,轻轻覆在少女的肩头。狐裘上还带着他的体温,瞬间驱散了少女身上的一些寒意。“我名无咎,从今日起,你的命归我。”少女愣住了,她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,眼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。但狐裘带来的温暖,却让她紧绷的神经,有了一丝松动。沈阙没有再多说什么,他从随身携带的行囊里,取出一个小巧的药箱,打开,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药材和工具。他熟练地从中取出几味药材,又拿出一个小小的瓦罐,在庙宇角落里找到一些枯枝,用打火石点燃,开始熬药。火光跳跃,映在沈阙的脸上,给他那张清冷的脸庞增添了一丝暖意。少女抱着男孩,静静地看着他忙碌的身影,心中百感交集。她不知道这个自称无咎的男子,为何要帮助自己,但她能感觉到,他身上没有恶意。不一会儿,药香弥漫在整个庙宇。沈阙将熬好的药汁倒在一个粗瓷碗里,稍微冷却后,小心翼翼地喂给男孩。男孩虽然依旧昏迷,但在药物的作用下,呼吸似乎变得平稳了一些。沈阙又取出一些药膏,递给少女:“把这个涂在你的手指上。”少女接过药膏,默默地涂在自己咬破的手指上。药膏清凉,带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,缓解了指尖的疼痛。“他还需要好好调养,这里不是长久之计。”沈阙看着少女,缓缓说道,“跟我走吧,我会找一个安全的地方,让你弟弟好好休养。”少女抬起头,看着沈阙深邃的眼眸,犹豫了片刻,最终点了点头。在这个大雪封山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,这个陌生男子的出现,或许是她和弟弟唯一的希望。沈阙背起男孩,又扶着少女,走出了破败的庙宇。风雪依旧很大,但少女的心中,却仿佛有了一丝微弱的光。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,但她知道,从这一刻起,她的命运,或许将与这个名叫无咎的男子,紧紧地联系在一起。卷一

隐凤潜龙(一)雪夜初逢昭曜元年,腊月三十,北境落凤山。大雪封山,天地间一片苍茫,百兽绝迹,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睡。一道瘦削身影踏雪而来,每一步都深陷在厚厚的积雪中,发出“咯吱”的声响。他身披一件半旧的狐裘,虽然有些磨损,但依旧能看出质地的优良。腰间悬着一把不起眼的短剑,剑鞘古朴,却透着一股寒气。他便是沈阙,字无咎,本朝摄政王独子。当年宫廷巨变,摄政王被诬陷谋反,满门抄斩,唯有他在忠仆的掩护下得以逃脱,从此流落民间,隐姓埋名。山脚破庙里,寒风从四面漏进来,卷起地上的尘土和雪沫。沈阙本想在此避避风雪,却看见了令他心头一震的景象:少女不过十五六岁,衣衫单薄得几乎无法御寒,冻得瑟瑟发抖。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浑身滚烫的男孩,那男孩看起来只有七八岁,气息微弱,已是垂死之状。少女脸色苍白如纸,嘴唇干裂出血,却毫不犹豫地咬破自己的手指,将血滴进男孩口中,喃喃低语:“阿弟,撑住……阿姐一定能救你。”沈阙心中一动,他自幼跟随名师学医,对脉象有着极其敏锐的感知。他快步上前,俯身,双指搭在男孩的手腕上,片刻后,眉峰紧紧一皱:“气血枯败,已入膏肓。再滴半碗血,你弟弟活不了,你也得死。”少女猛地抬眼,眸色极淡,像一潭深水,却带着不肯低头的倔强:“若能换他活,我愿剜心。”那一瞬,沈阙听见自己胸腔里尘封多年的心跳,剧烈地跳动了一下。他见过太多的人情冷暖、世态炎凉,早已心如坚冰,可此刻,少女眼中的决绝与纯粹,却像一把钥匙,打开了他紧闭的心扉。他解下身上的狐裘,轻轻覆在她肩头,那狐裘带着他的体温,瞬间驱散了少女身上的一些寒意。“我名无咎,从今日起,你的命归我。”少女愣住了,她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,眼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,但更多的是一丝微弱的希望。她不知道这个男子为何要帮自己,但在这绝境之中,这仿佛是唯一的救命稻草。“你……你真的能救我弟弟?”少女的声音带着颤抖。沈阙点头:“我尽力。”他从行囊里取出随身携带的药箱,里面装着各种药材和银针。他先是给男孩施了几针,稳住他的气息,然后又拿出几味药材,用雪水在破庙里找到的一个破瓦罐中熬煮起来。药香渐渐弥漫在破庙里,驱散了一些寒冷和绝望。少女抱着弟弟,静静地看着沈阙忙碌的身影,心中五味杂陈。(二)十年藏锋十年后。金陵城,繁华似锦,车水马龙。回春堂坐落在城中心的一条巷子里,虽然门面不大,但名气却传遍了整个金陵,甚至远及周边州县。回春堂里,一位女子一身素衣,正坐在桌前,为一位老者诊脉。她脸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面纱,只露出一双澄澈如秋水的凤眸,眼神专注而温柔。她便是林韶音,如今在民间,人们都尊称她为“凤神医”。据说,她医术高超,能治百病,无论多么疑难的病症,到了她手里,都能妙手回春。无人知晓,林韶音今日的成就,背后有着怎样的付出与支撑。她施针用的银针,每一根都是沈阙亲手用北境的寒铁精心打磨而成,锋利而坚韧,能精准地刺入每一个穴位。她开方用的药材,许多都是极为珍稀罕见的品种,是沈阙暗中遣人,跨越万水千山,从遥远的雪岭、深谷中采摘而来,再小心翼翼地送到回春堂。她救活的那些百姓,十之六七,都是沈阙用银两打通关节、用人脉周旋、甚至不惜动用武力,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。十年间,沈阙一直隐于幕后,像一棵沉默的大树,为林韶音遮风挡雨,为她铺就了一条通往“凤神医”之名的道路。这条路上,既有鲜花和赞誉,也有白骨和凶险,沈阙始终默默守护,将一切危险都挡在自己身前。林韶音的弟弟林墨,在沈阙的悉心照料下,早已恢复了健康,如今也在回春堂帮忙,打理一些杂事。他知道沈阙对姐姐和自己的恩情,心中对沈阙充满了感激和敬佩。夜里,沈阙常常独自一人坐在回春堂的屋顶上,望着堂内林韶音窗前那盏明亮的灯火。灯光下,她正低头翻阅着医书卷轴,时而蹙眉思考,时而会心一笑。看到她的笑容,沈阙的唇角也会不自觉地微微上扬。这是他流亡以来,唯一觉得人间值得的时刻。他想起十年前那个雪夜,破庙里那个倔强的少女,如今已长成这般亭亭玉立、医术精湛的模样,心中既有欣慰,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。他知道自己身份特殊,前路坎坷,不敢对她有过多的奢望,只愿能一直这样守护在她身边。这日,林韶音送走最后一位病人,疲惫地揉了揉肩膀。林墨端来一杯热茶,递到她手中:“姐,你歇会儿吧,今天太累了。”林韶音接过茶杯,暖意从指尖蔓延到心底。她看向窗外,夜色已深,街道上行人稀少。“阿墨,你说无咎大哥今晚还会来吗?”林墨笑了笑:“肯定会的,大哥每天晚上都会来看看才放心。”正说着,屋顶上传来轻微的响动,林韶音和林墨相视一笑,都知道是沈阙来了。林韶音走到窗边,推开一条缝隙,看向屋顶上那个熟悉的身影。沈阙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,转过头,对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。“早些休息,别太累了。”沈阙的声音低沉而温柔,顺着夜风传到林韶音耳中。“你也早点下来休息。”林韶音轻声回应。沈阙点了点头,重新转过头,望着远方的星空。他知道,平静的日子或许不会太久,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,迟早会波及到这里。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,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,他都会拼尽全力,护林韶音周全。卷二

剖子救月(一)白月归京昭曜十一年,春。万物复苏,百花盛开,金陵城笼罩在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之中。然而,皇宫深处,却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。一道圣旨急召凤神医林韶音入宫,原因是“白月光”质子殿下谢清砚旧疾复发,病情危重,宫中御医束手无策。谢清砚,字怀璧,乃是先帝之子,七年前,因两国交战,被送往北狄为质,受尽了屈辱和磨难。如今,北狄与大梁议和,他才得以归朝。传说谢清砚少年时风华绝代,气质如朗月清风,曾以一曲《雁归辞》惊艳四座,甚至令北境公主为之倾倒,最终自刎殉情。他的归来,在金陵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。林韶音接到圣旨时,正在为一位贫苦的老农诊治。她心中有些不安,宫廷之中向来是非众多,此行怕是不会顺利。沈阙得知消息后,立刻赶到了回春堂。他看着林韶音,眼神中充满了担忧:“韶音,此行凶险,宫廷之中人心叵测,若有人逼迫你做不愿做的事,不必顾忌,拔剑即可。”沈阙口中的剑,并非真正的利刃,而是指林韶音手中的医术,以及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准备。林韶音轻轻一笑,眼中没有丝毫畏惧:“有你,我不怕。”她不知道的是,沈阙袖中暗藏着一道空白圣旨。这道圣旨,是他耗费了巨大的心血才弄到的,上面盖着先帝的玉玺。若皇帝敢以权势压迫林韶音,他便会当场写下旨意,撕破这看似平静的山河,不惜一切代价护她周全。林韶音收拾好药箱,与沈阙一同登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。马车行驶在金陵城的街道上,帘外的百姓纷纷跪地迎送,高呼着“女神医”。他们都希望这位凤神医能治好质子殿下,为大梁带来和平与安宁。帘内,沈阙紧紧握住林韶音的指尖,她的指尖有些微凉,他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。“到了宫中,凡事小心,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。”林韶音点了点头,将头轻轻靠在沈阙的肩上:“我知道,你也要照顾好自己。”马车缓缓驶入皇宫,高大的宫墙如同一道屏障,将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。林韶音深吸一口气,知道一场严峻的考验即将开始。(二)凤血为引三日后,太医院。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。谢清砚躺在病榻上,面色苍白如纸,毫无血色,脉象早已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,唯有心头还有一丝余温,证明他还活着。老太医跪在地上,老泪纵横,痛哭着说道:“陛下,太后,质子殿下已是油尽灯枯,唯有传说中的‘凤血回阳’之术可救。但此术凶险异常,需以至亲血脉为引,且必须是母胎之血啊!”满殿寂静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韶音身上。因为大家都知道,林韶音的医术高超,或许她就是那个能施展“凤血回阳”之术的人。林韶音的指尖微微颤抖,她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。她已经怀胎两月,这个孩子,是她和沈阙爱情的结晶,是她心中最柔软的牵挂。帘幕后,太后的声音传来,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森冷:“凤神医,质子殿下乃是国之栋梁,关系到大梁与北狄的和平。若要救怀璧,只能委屈你腹中的骨血了。”“谁敢动她?”一声怒喝从殿外传来,沈阙破门而入,他的眸色如寒冰般凛冽,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,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胆寒。他早已得知宫中的情况,一路策马狂奔而来,生怕林韶音受到伤害。太后抬手,早已埋伏在殿外的金甲卫层层涌入,将沈阙团团围住。“沈无咎,你好大的胆子,竟敢擅闯太医院,冲撞太后和陛下!”林韶音抬眸,眼底布满了血丝,她望着沈阙,声音轻得像一片雪花:“无咎,对不起……谢清砚曾在我和阿弟最危难的时候救过我们的命,我欠他一命。”沈阙喉咙一甜,一口鲜血险些呕出,他强忍着心中的剧痛,看着林韶音:“韶音,那也是你的孩子!是我们的孩子啊!”林韶音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,她笑得无比荒凉:“若有来生,我再好好补偿你。”当夜,太医院的偏殿里,灯火通明。林韶音端着一碗漆黑的汤药,一饮而尽。那碗药,是为了让她暂时失去痛觉,也是为了让手术能顺利进行。她拿出一把锋利的银刃,那银刃是沈阙送给她防身用的,如今却要用来剖开自己的小腹。她的手不停地颤抖,但眼神却异常坚定。她知道,这一步踏出,她将失去自己的孩子,也可能永远失去沈阙。但她别无选择,谢清砚的恩情,她必须报答。血色染红了凤榻,也染红了林韶音的视线。窗外,春雨淅淅沥沥地下着,凄厉的雨声仿佛是为她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哭泣。沈阙站在廊下,任凭冰冷的雨水打湿他的衣衫。雨水顺着他苍白的下颌滴落,每一滴都像是一把钝刀,一寸寸割断他最后的柔软。他能听到殿内隐约传来的动静,却无能为力。他知道林韶音的性子,一旦决定的事情,就不会轻易改变。这一刻,他心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。他倾尽所有去守护的人,却为了别人,亲手扼杀了他们的孩子,也扼杀了他心中最后的希望。殿内,手术终于结束。林韶音浑身是血,虚弱地倒在榻上,意识模糊。她仿佛看到了那个未出世的孩子,正对着她微笑。她伸出手,想要触摸,孩子却像泡沫一样消失了。“孩子……我的孩子……”林韶音喃喃自语,泪水混合着血水,从眼角滑落。谢清砚在“凤血回阳”之术的作用下,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。他看着周围的一切,眼神迷茫,似乎还没有从死亡的边缘回过神来。当他得知自己是靠林韶音腹中的孩子才得以重生时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有感激,有愧疚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。太后和皇帝见谢清砚苏醒,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。太后看向偏殿的方向,冷冷地说道:“凤神医大功告成,赏黄金千两,锦缎百匹,送她**春堂休养吧。”她的语气中,没有丝毫对林韶音失去孩子的怜悯,仿佛那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。沈阙站在廊下,听到谢清砚苏醒的消息,身体微微一震。他没有进去道贺,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偏殿的门,然后转身,踉跄着离开了太医院。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,也冲刷着他心中的血迹。回到回春堂,沈阙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三天三夜没有出来。林墨几次想要敲门,都被沈阙的贴身随从拦住了。随从低声说道:“林公子,我家公子现在需要安静,您就别打扰他了。”林墨看着紧闭的房门,心中充满了担忧。他不知道在皇宫里发生了什么,但他能感觉到,沈阙和姐姐之间,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。三日后,沈阙终于打开了房门。他的头发凌乱,眼神空洞,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。他没有看林墨,只是淡淡地说道:“准备笔墨。”林墨不敢多问,连忙去取来笔墨纸砚。沈阙坐在桌前,拿起笔,蘸了蘸墨,然后在纸上奋笔疾书。他的笔锋凌厉,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绝望。写完后,他将纸吹干,折叠起来,递给随从:“把这个送到皇宫,交给林韶音。”随从接过纸,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,快步离开了回春堂。沈阙看着随从离开的背影,眼中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。他缓缓站起身,走到窗边,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。从今天起,他和林韶音之间,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。卷三

一纸休书(一)**休妻林韶音在太医院的偏殿躺了三天,才勉强能下床。她的身体虚弱到了极点,小腹上的伤口隐隐作痛,时刻提醒着她失去孩子的痛苦。这三天里,谢清砚来看过她一次。他站在床边,欲言又止,最后只是说了一句:“谢谢你,韶音。”林韶音没有看他,只是背对着他,声音沙哑地说道:“你走吧,我不想见你。”谢清砚叹了口气,无奈地离开了。他知道,自己欠林韶音的,这辈子都还不清了。第四天,林韶音终于被送回了回春堂。林墨看到姐姐苍白虚弱的样子,心疼得掉下了眼泪:“姐,你怎么变成这样了?”林韶音勉强挤出一个笑容:“阿墨,我没事,就是有点累。”她走进自己的房间,想要休息一下,却看到枕边放着一封书信。信封上没有署名,但那熟悉的字迹,她一眼就认了出来,是沈阙写的。林韶音的心跳瞬间加速,她颤抖着拿起信封,拆开。里面是一张纸,上面只有寥寥数语,却是字字诛心:“十年情分,今日尽散。此后山水不相逢,生死各欢喜。——沈无咎”“休书……这是休书……”林韶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。她手中的信纸飘落在地,她踉跄着扑到床边,赤足奔至府门。府门外,一匹黑马正绝尘而去,马上的人影孤绝而冷漠,正是沈阙。“无咎!沈无咎!”林韶音嘶声喊着他的名字,声音凄厉而绝望。然而,马上的人没有丝毫停顿,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呼喊。只有满地的残红,是昨夜风雨留下的痕迹,像是在嘲笑她的天真和愚蠢。林韶音瘫倒在府门前,失声痛哭。她终于明白,沈阙是真的恨她了。她为了报答谢清砚的恩情,亲手扼杀了他们的孩子,也彻底斩断了他们之间十年的情分。林墨赶了出来,看到姐姐的样子,心中又痛又怒。他捡起地上的休书,看完后,狠狠地将它摔在地上:“这个沈无咎,太过分了!他怎么能这样对姐姐!”林韶音摇了摇头,泪水模糊地说道:“不怪他,是我错了……是我对不起他……”她知道,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,她必须承担后果。(二)天下震动沈阙休妻,凤神医失胎,白月质子复生的消息,像长了翅膀一样,迅速传遍了整个九州。市井之间,人们议论纷纷。“听说了吗?凤神医为了救那个质子殿下,亲手把自己的孩子给杀了。”“真的假的?凤神医那么善良,怎么会做出这种事?”“这你就不知道了吧,听说那个质子殿下对凤神医有恩,凤神医是为了报恩才这么做的。”“那摄政王世子也太可怜了,十年的感情,说断就断了。”“可不是嘛,听说摄政王世子一怒之下,直接休了凤神医,现在已经出京了。”“看来这天下,要乱了啊!”各种传言沸沸扬扬,有人同情林韶音的遭遇,有人谴责她的狠心,有人为沈阙感到不值,也有人趁机煽风点火,想要挑起事端。皇宫里,皇帝和太后听到这些传言,脸色都有些难看。太后冷哼一声:“一群无知的刁民,瞎嚼舌根。沈无咎休妻,正好省了我们不少事。”皇帝皱了皱眉:“母后,沈无咎毕竟是摄政王之子,他现在出京,万一……”太后打断了他的话:“放心,他翻不了天。我们只要稳住谢清砚,再把林韶音控制住,沈无咎就掀不起什么风浪。”而此刻,沈阙已经轻骑出京,只带了三百旧部,直奔南境。南境是当年摄政王的封地,那里还有许多忠于摄政王的旧部。沈阙要去那里,收拢人心,积蓄力量。他一路之上,不断收拢镇南军的残部。镇南军是当年摄政王一手组建的精锐之师,摄政王被诬陷谋反后,镇南军也被打散,一部分人隐姓埋名,流落民间,一部分人则在南境的深山里,等待着复仇的机会。沈阙的出现,让这些人看到了希望。他们纷纷响应沈阙的号召,加入他的队伍。同时,沈阙还派人四处散播檄文:“即日起,本王沈无咎,承摄政王遗志,清君侧,正朝纲!凡我大梁子民,若有愿随我者,共讨奸佞,还我大梁清明!”檄文所到之处,响应者云集。许多深受贪官污吏压迫的百姓,以及对当今朝廷不满的有识之士,都纷纷投奔沈阙。沈阙的队伍,像滚雪球一样,越来越壮大。卷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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