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我攻略陆念安的第四年。陆念安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我是他的狗皮膏药,
怎么撵都撵不走。即使亲眼目睹了他跟一个女人上床。我知道我很贱,但我没有办法了。
直到系统突然告诉我:它弄错了!1【宿主,很抱歉,我绑定错对象了!】什么?!
是在耍我吗?四年前,相依为命的妈妈突然重病。在我走投无路之际,一个系统绑定了我。
它告诉我只要攻略陆念安,让他的好感值达到100,它就可以救我妈。
我义无反顾地答应了。陆念安是我的学长。与我小透明的人生不一样,
他在京北大学如雷贯耳。父母是全国有名的企业家,姥爷家是有名的政客。
他可以说是京圈的太子爷。人人都敬着他,都哄着他。
我笨拙地闯入了陆念安庞大的生活圈子里。我简单地认为只要对一个人好,
就可以有相应的回报。四年。一千四百多个日夜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。每一次付出,
每一次靠近,每一次心跳加速的期待,
我都忍不住在心底默默呼唤那个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:系统,好感度有没有变化?
期待着好感度到100,期待着有奇迹发生让我妈妈长命百岁。
结果……你告诉我你搞错对象了?!指尖掐进掌心,留下几个月牙般的痕迹。
“那我妈妈怎么办?”我质问,“你告诉我,我该怎么办啊……”走廊空旷,没有一个人。
2我努力平复着心情。“薇薇来啦。”推开病房门,妈妈靠着枕头,
手里笨拙地剥着一个橘子,听到动静抬起头,脸上立刻漾开虚弱的笑意。“妈。”我走过去,
接过她手里剥得坑坑洼洼的橘子,自然地掰下一瓣放进自己嘴里,甜味泛开,
心底的苦涩却被压得更深,“今天感觉怎么样?护士说您中午没怎么吃饭?”“没有,
别听她们瞎说。”妈妈拉着我坐下,把剩下的橘子瓣塞进我手里,又开始絮叨,
“隔壁床张阿姨的女儿今天来了,她女儿不是要结婚了吗……”我笑着听,
适时地点头或附和两句。就在这时,我的手机响了。屏幕上跳跃的名字——陆念安。
我的笑容僵了一瞬,几乎是条件反射般,手指划向挂断。“谁呀?”“没什么,推销的。
”话音刚落,**再次固执地响起来。“接吧,”妈妈轻轻推了推我,
“万一是有什么急事呢?一直响,会吵到人。”我只好拿起手机,快步走到病房外的走廊。
“陆少喝多了,在酒吧,你来接一下。”命令式的口吻。“他喝醉了,应该找代驾,
或者你们送他回去。找我有什么用。”说完,不等对方回应,我挂断了电话。这一次,
手指没有丝毫颤抖。指尖悬在屏幕上方,略一停顿,然后把那个熟悉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。
世界,终于清静了。我无力地靠在墙上。我知道他们肯定又在拿我打赌。……“哈哈哈!
我就说吧!一小时零七分!算她迟到!给钱给钱!”“啧,这次晚了点,害我输了不少。
”“就知道她会来,顾少的面子,她敢不给?”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,
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戏谑和鄙夷。他们看着我,就像看一个摆在橱窗上的玩具。而陆念安,
他陷在最中间的那张沙发里,长腿交叠,指尖夹着一支快燃尽的烟。
烟雾模糊了他英俊的眉眼,他没有笑,但也没有阻止。甚至,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,
仿佛门口的闹剧与他无关。那些声音,密密麻麻扎进我心里。就知道她会来。赌的一个小时,
我赢了。给钱给钱!……在这四年了,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这种戏码。
我只是他们这些少爷**取乐的工具罢了。重新调整脸上的肌肉,努力勾起那个完美的笑容,
推开病房门。“妈,没事了,搞推销的真烦人。”我笑着走回去,“刚才说到哪儿了?
张阿姨的女儿怎么了?”妈妈看着我,眼神里有片刻的迟疑,
但最终还是重新沉浸在家长里短的八卦里。3“……全身多处转移……目前只能姑息化疗,
控制进展,提高生活质量……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,
可以考虑考虑以后的事了……”医生办公室里的消毒水味浓得化不开。“以后?”我和妈妈,
还有多少“以后”可以考虑?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生办公室的,腿脚软得厉害。
我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。“妈,医生说了,就是需要耐心点,慢慢调养。”我走过去,
拿起床头柜上的苹果和水果刀,佯装无事地削起来,手指却有些不听使唤地微颤。“嗯,
妈知道。没事,没事的。”她的目光落在我颤抖的手上,又很快移开,像是没看见。
她总是这样,比谁都敏感,却比谁都更能忍耐。静默了一会儿,她忽然轻轻开口,
眼神飘向窗外,仿佛能穿过高楼大厦,看到遥远的故乡:“薇薇,
也不知道咱家那小院……现在什么样了。院角那棵老枣树,该结果了吧?肯定又甜又脆。
还有我临走前撒下的那一把凤仙花籽,
不知道出苗没有……应该都荒了……”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梦呓的怀念。
我的鼻子猛地一酸,赶紧低下头。我知道,她不是第一次念叨了。这些天,
她提起小院的次数越来越多。那个在闭塞山村里的,矮墙围起来的,
夏天有蝉鸣、夜晚能看到星河的小院。那是她抗争失败后的退守之地,
也是她耗尽心血为我撑起的一片天。她是村里飞出的唯一一只金凤凰,大学生,
嫁给了当时看起来很有前途的父亲。却因为生我伤了根本,再无法生育,
在那个“传宗接代”思想根深蒂固的地方,成了原罪。父亲家族的冷眼和逼迫,
最终让那段婚姻走到了尽头。所有人都说她傻,带着个拖油瓶女儿,还能有什么好日子。
她梗着脖子,一滴泪没在人前掉,抱着襁褓中的我,收拾了简单的行李,
就回到了那个她曾经拼命想要离开的小山村。背后是指指点点,
面前是破旧的老屋和几亩薄田。她一个人,种地、教书,硬是把我供了出来,
没让我吃一点苦,没让我觉得自己比谁矮一头。那小院里,
每一寸土地都浸着她的汗水和傲骨。“妈,”我削苹果的动作停下,声音有些发哽,
又强行扬起,“等这次治疗结束,你好些了,咱们就回家去看看!我陪你去给枣树修枝,
咱们再种一院子新的凤仙花,红的粉的白的,肯定好看!”“好,好……等妈好了,
咱们就回家。”她说着“好了”,但我们彼此心里都清楚,
这或许是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约定了。系统走了,医生下了近乎死亡通知书的诊断……钱,
时间,妈妈的命……我还能抓住什么?医生的话像一把刀,悬在头顶。我坐在病床前,
看着她即使在睡梦中也无意识蹙起的眉头;看着她下意识攥紧拳头,
掌心被攥皱的皮肉勒出深深的印子。那个疯狂的念头越来越清晰——带她回家。
不是在这冰冷的病房里,守着渺茫的医学奇迹,耗尽她最后的光彩,
而是回到她魂牵梦绕的地方,让她在熟悉的记忆里,获得最后的安宁与体面。
这个决定风险极大。但我别无选择。我开始像疯了一样行动。找医生谈话,签署同意书,
到处借钱……处理完这些,我回到病房。妈妈醒了,正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。“妈,
”我坐到床边,握住她枯瘦的手,声音尽量放得轻快,“咱们回家吧?回咱家小院去。
医生说……您现在情况稳定,回家静养更好。”“这会不会……”“我想家了!
我想吃院里枣树结的枣子了!咱们回去,我天天陪着您,给您读报纸,伺候您的小花小草,
好不好?”她像个孩子一样,轻轻点了点头,
眼角渗出泪花:“好……回家……看看咱的枣树……”在医院最后的那几天,
空气里除了消毒水味,还弥漫着一种无声的催促。偶尔在缴费的长队里,
或是穿梭于科室走廊时,碎片化的议论还是会钻进耳朵。“……真的?陆家那个花花大少,
和许家的那位‘铁娘子’?”“千真万确,财经报都暗戳戳发通稿了。”“听说,
还是许华章**追的呢!”“你看这张照片,
许**她的表情有一种奇怪的……还有这张……怪怪的。”“薇薇,”妈妈醒了,
声音虚弱地叫我,“手续办得怎么样了?”我没有心思去深究。陆念安和谁在一起,
为什么在一起,都与我无关。那些关于别人的消息无关紧要。“都差不多了,妈,
咱们明天就能出发回家了。”她浑浊的眼睛里亮起微弱的光,轻轻点了点头。
4车子颠簸着驶入熟悉的小路,最终在那扇熟悉的、漆皮有些剥落的门前停下。
小院比想象中要好。没有预想中的荒草丛生、破败萧条。院角的枣树郁郁葱葱,
枝叶间隐约能看到青涩的小果子。妈妈临走前撒下的花籽,
竟然也稀稀拉拉地开出了一些不起眼的小花,在风里微微摇晃着。
虽然缺乏打理显得有些凌乱,但生机仍在。“到了,妈,咱们到家了。”我声音发哽,
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下车。“哎,好,好……还是家里好……”她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,
贪婪地呼吸着带着泥土和植物清香的空气,脸上的皱纹都仿佛舒展开了一些。
长途跋涉耗尽了她的力气,但精神却奇异地振奋。我将她安顿在屋檐下那把旧的藤椅上,
盖好薄毯,她满足地眯起眼,打量着院里的一切,手指轻轻摩挲着磨得光滑的藤条。
我忙着收拾行李。正忙得晕头转向,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。“是薇薇回来了吗?
我看着门开着,像是有人!”一个爽利又熟悉的声音传来。是隔壁的兰姨。“哎呀!
真是你们娘俩!可算回来了!大姐,你可算是……看着清减多了。”她快步走近,
声音放轻了些,满是关切。妈妈看到老朋友,努力坐直些,脸上露出真切的笑意,
声音虽弱却透着高兴:“兰妹子……”“才回来,灶冷锅凉的,肯定没做饭!
”兰姨不由分说地把手里的大碗塞给我,碗里是煎得焦香的韭菜盒子,
冒着诱人的热气和香气,“刚出锅的,快趁热垫垫肚子!”“兰姨,
太麻烦您了……”“麻烦啥!邻里邻居的,说这外道话!”兰姨摆摆手,
顺势就拉过一个小板凳坐在妈妈旁边,熟稔地拉起家常,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!
你是不知道,你这一走,这院子就没了魂儿似的,我看着都心里空落落的。”她说着,
又指了指院里那些花草,语气里带着点小小的得意:“大姐你放心,你临走把钥匙给我,
让我时常来看看,我记着呢。隔三差五我就过来瞅瞅,浇点水,拔拔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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